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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政坛“潜规则”:想当“合格”政客 先与媒体搞好关系

核心提示: 法国总统奥朗德日前参与法国电视二台《公民对话》节目,以接受公民询问的方式对法国民众说话。但是电视台的内部消息向《世界报》透露:由于

法国总统奥朗德日前参与法国电视二台《公民对话》节目,以接受公民询问的方式对法国民众说话。但是电视台的内部消息向《世界报》透露:由于爱丽舍宫要求,有两人被取消参加节目的机会,其中一人是工人力量工会(FO)的职工代表,另一人是农民。尽管电台表示从未受到爱丽舍宫的任何压力,爱丽舍宫也否认对电视台组织节目有过任何干预,却也堵不住众口悠悠。

法国媒体——总统大选利器

在总统大选来临还有一年之际,媒体行业如鼎水沸腾,各种政治势力围绕着控制媒体展开了激烈的博弈。2015年,传媒业经历了股权大洗牌。根据行业人的解释:媒体广告佣金直线上升导致传媒价值下跌,引起行业股权交易增加。如今,Snapchat这一应用价值160亿欧元,而M6电台只值2.5亿欧元。

与此同时,报纸的处境也每况愈下,成为巨头们竞相收购的对象。《人道报》的主编Patrick Apel-Muller也在法国国内综合电台(France Inter)上说到:现在报纸要不关门,要不就被卖。政客们对政治势力卷入媒体行业不置可否,只有弗朗索瓦·白鲁(François Bayrou)站出来批判这一现象。

弗朗索瓦·白鲁(François Bayrou),法国中间派政治家,法国民主运动党主席, 曾先后参加2007年和2012年总统大选,分别获得第三位和第五位。2014年《marianne》杂志的一项调查指出法国民众的性生活和他们的政治信仰、支持的政客有着紧密联系,其中支持白鲁的选民私生活最单纯,平均一生中只和7.7个人发生过性关系, 只有19%承认曾经招妓。(图片来源:法新社)

2006年9月,在黄金档20点新闻的一次联线中,白鲁爆出萨科齐和大佬们关系紧密,指出一旦金融利益、工业利益和媒体利益开始勾结,共和国就会出现问题。在他看来,自从1981年密特朗赢得大选后,政客们开始明白,要取得大选胜利就需要和传媒大佬搞好关系。

萨科齐:最会利用传媒的总统

尽管大众质疑媒体操纵选民的效果,政客却对此深信不疑。在和传媒大佬搞关系方面,萨科齐可以说是个专家。他有条不紊地建立与大佬们的关系网,并在2007年成功当上总统。不过,在其执政过程中,尤其是2010年贝当古事件后,他失去了其中许多人的支持。

利利安·贝当古(Liliane Bettencourt)是欧莱雅家族继承人,2015年,她在法国知名经济周刊《挑战者》法国富豪排名榜中排名第二。

据马尔丁·布依格所述, 他与萨科齐的关系与其说是优势,还不如说是个障碍。在萨科齐上台两年半内,萨科齐一直没有私立化阿尔斯通的竞争对手阿海珐公司(AREVA),却廉价出售电话业务经营许可证给布依格电信对手Free,对TF1征收新税,这让马尔丁·布依格不满,与萨科齐的关系成为布依格的一个障碍。

但这种说法似是而非,因为萨科齐并非不想阻挠Free,只是在欧盟一再警告甚至罚款的压力下,法国政府才被迫让Free进入竞争,而布依格在竞争中落败对消费者未必是坏事。据统计,Free使法国600万穷人用上了手机,有经济学家调侃说,在提高民众购买力方面,萨科齐远逊于Free。

马尔丁·布依格--布依格集团的第二代领导人,集团业务涉及建筑(包括:法国最大公路承包商Colas,布依格建筑集团,布依格房产集团),电信(布依格电信),传媒(TF1),能源交通(阿尔斯通2006-2014)。(图片来源:法国RTL电台网站)

奥朗德当选的秘密:传媒关系下苦功

据奥朗德的亲信透露:为给2012年大选铺路,奥朗德在传媒界花了很大的功夫。《巴黎竞赛画报》记者,奥朗德的时任女友瓦莱丽·特里耶维勒(Valérie Trierweiler)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正是她向奥朗德解释了和传媒大佬交好的益处。自2009年起,奥朗德不断和这些大佬见面。他的密友朱利安-德雷(Julien Dray)也说:奥朗德是法国第一个喜欢媒体的总统,只有他对记者感兴趣,了解这个圈子里的所有微妙关系。

2013年,奥朗德携的时任女友瓦莱丽·特里耶维勒访华。(图片来源:中新社)

像《鸭鸣报》揭露的那样,奥朗德利用马尔丁·布依格和萨科齐二人不合,在2011年12月14日和马尔丁·布依格见面。之前,TF1和社会党一直不合,但是在奥朗德上台后双方关系回暖,在总统府支持下,TF1旗下专业新闻台LCI频道从付费电视发展到免费地面数字电视,布依格在激烈竞争中拿下巴黎15区国防部新大楼承建合同。

其他的传媒大佬们也不吝啬对奥朗德的支持。早在2012年总统竞选时,弗朗克斯·皮诺特(François Pinault), 《焦点》杂志的持有人就表达了对奥朗德的热情。而在这之前,弗朗克斯·皮诺特是坚定的右派支持者,也是前右派总统希拉克的支持者。

弗朗克斯·皮诺特是法国巴黎春天百货集团董事长,同时也是法国著名的《焦点》杂志、法国最大的连锁书店FNAC的所有者。2015年,在法国知名经济周刊《挑战者》法国富豪排名榜第八名。

坐拥达索飞机公司和右翼报纸《费加罗报》的塞尔日·达索(Serge Dassault) ,也因为阵风战斗机的订单增加,在电视节目中对奥朗德和国防部长赞不绝口。甚至在有人提及《费加罗报》的政治方向时,塞尔日·达索也很俏皮地回答道:《费加罗报》将会稍微改变政治路线,支持政府和国家团结。

《费加罗报》 (Le Figaro)是法国的综合性日报,也是法国国内发行量最大的报纸,早期为右翼政党所操纵,成为右派言论阵地。它的政治倾向反映右派及右翼保守派的观点。

塞尔日·达索(Serge Dassault) , 2015年,在法国知名经济周刊《挑战者》法国富豪排名榜第五名。(图片来源:路透社)

长江“后浪”马克龙未雨绸缪

耳濡目染下,马克龙也明白与媒体大佬交好的益处。当他还在罗斯柴尔德银行工作的时候,他就给法国传媒巨头拉加代尔集团(Groupe Lagardère )报纸的跨国销售出谋划策。在2010年《世界报》陷入财政危机被收购之际,他还以志愿者的身份参与支持,以接近圣戈班前董事长, 时任《世界报》监事会的会长Jean-Louis BEFFA。

法国拉加代尔集团(Lagardère),世界三大出版集团之一、法国传媒巨头,目前在世界各地拥有259家杂志,其中包括著名的《ELLE》和《巴黎竞赛画报》;以及电台,如Europe 1,Virgin Radio和RFM等;电视频道,如Gulli,Canal J和Virgin 17等。

根据今年4月的民调,法国执政党阵营中呼声最高的总统候选人是现任经济部长马克龙。(图片来源:巴黎人报)

马克龙的朋友赞到:马克龙加入到这样的“投机”中是非常聪明的,他扩大了他的交际圈。巴黎的一位银行家提到:马克龙知道花精力在媒体行业,哪怕表面看来这个行业没有银行家,也无利可图,但是这却可以给他打开法国资本的大门。

在被奥朗德任命为总统府副秘书长后,他负责和两个政治倾向报纸《解放报》和《普罗旺斯报》打交道,而且和法国M6电视台台长 Nicolas de Tavernost关系匪浅。

法国前总理阿兰·于贝原不重视媒体的力量,但是却在如今改变立场。法国二台的一位老记者说到:于贝在九十年代担任总理时,从不给媒体施加压力,因为他一直鄙视媒体这一工具,不在乎所谓的媒体操控游戏。可是现在,他得到了贝尔纳·阿尔诺(Bernard Arnault)的照顾。而贝尔纳·阿尔诺正是酩悦·轩尼诗-路易·威登集团和《巴黎人报》、《回声报》的持有人。

总统安排富豪收购媒体控制舆论

曾经的左翼报纸,如《世界报》、《解放报》、《新观察家》等,在11月13日恐袭之后和进入紧急状态以来,对社会党的指责越来越多,引起奥朗德的不满。

奥朗德对其亲信说到:“简直无法想象!左翼报纸批评右派,却不支持左派”。

这是因为,《世界报》和《新观察家》大股东是克萨维·尼尔尔(Xavier Niel) , 皮埃尔·贝尔热(Pierre Bergé,)马修·皮加斯(Matthieu Pigasse),这三人都是反对社会党政府,皮加斯更是反政府代表人物。

克萨维·尼尔是自由电信(Free)创建人,2015年,在法国知名经济周刊《挑战者》法国富豪排名榜第十名。

于是,奥朗德支持帕特里克·德拉希(Patrick Drahi)--克萨维·尼尔的竞争对手在收购SFR后收购《解放报》。据知情人透露:德拉希不想参与政治,但是当奥朗德让他收购《解放报》时,他照做以此和政府讲和,表明自己是一个好公民。

帕特里克·德拉希,欧洲电信集团Altice的总裁,在2015年,在法国知名经济周刊《挑战者》法国富豪排名榜第六名。

不过,不少政评家并不认为奥朗德对媒体有多少“有效的”控制。自他上台以来,法国媒体总体而言几乎从未对他“口下留情”,以致国外普遍流传法国媒体“痛打奥朗德”的说法。究其原因,也许是奥朗德上台之初没有玩好“权利与金钱”游戏,他宣布的一些征富人税措施并未真正实施,却引发富人的愤怒,从此不再放过他。无论是电视还是报纸、杂志或是所谓民调,从未真正有过试图客观评价两届政府政绩的表现。

看来,在有媒体加入的权力博弈中,奥朗德远非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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