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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恐袭事件或成打击IS转折点 美俄有望联手(图)

核心提示:   11月12日,伊拉克辛贾尔,美国与盟军空袭。伊拉克库尔德自治区武装12日为收复伊北部重镇辛贾尔,向盘踞在那里的IS武装发起大规模反攻。

  11月12日,伊拉克辛贾尔,美国与盟军空袭。伊拉克库尔德自治区武装12日为收复伊北部重镇辛贾尔,向盘踞在那里的IS武装发起大规模反攻。图/CFP

  

 

  11月5日,俄罗斯国防部发布照片显示,俄空军轰炸叙利亚老城阿勒颇一IS组织为车辆安装爆炸物的工作坊。图/CFP

  

 

  巴黎系列恐怖袭击事件发生后,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声明称对此负责。随后,法国总统奥朗德在电视讲话中谴责,该系列恐怖袭击事件是“由恐怖武装‘伊斯兰国’犯下的战争行径”。

  全世界的目光再次聚焦到这个连基地组织都觉得“极端、残忍、野蛮”的恐怖主义组织。它是如何一步一步扩张起来的?为何选择这时袭击巴黎?恐怖袭击事件是否会让美俄等国联合起来,加大对该组织的打击力度?未来的全球反恐格局会发生什么变化?

    扩张受阻后发动恐袭?

  受伊拉克、叙利亚战乱的影响,IS近年发展迅速,随后通过网络招募等形式在全球扩张。美俄等国的军事打击,法国的加入或促使其制造此次恐袭。

  几年前,人们还对“伊斯兰国”(以下简称IS)这个组织极为陌生,然而就在去年,IS就被曾依附的基地组织断离了关系,原因是该组织“过于极端、残忍、野蛮”。

  IS如何发展壮大到今天这样的“猖狂”境地?各方对此解读不一,但其与基地组织的复杂关系一直未得到足够重视。

  目前学界普遍赞同的一点是:基地组织、IS等恐怖组织的出现与美欧等西方国家长期在中东地区推行简单粗暴的干预政策有关。

  IS的前身是活跃于伊拉克的“统一圣战组织”,后其领导人宣布效忠于基地组织,成为“伊拉克基地组织”的一部分。在伊拉克战争后,“伊拉克基地组织”逐渐壮大,IS也随着慢慢扩张。

  “阿拉伯之春”后,以美欧为首的西方国家试图利用反对派的力量推翻现有政权,在中东建立起西方式的民主政府。但是中东问题的复杂程度远超想象,结果干预不成反倒使中东陷入更大的乱局。最终在客观上导致极端组织、恐怖主义在中东不断滋生壮大。

  到了2013年,叙利亚境内已经出现了多个系统化的极端组织。与此同时,“伊拉克基地组织”与基地组织总部在对伊斯兰教义的理解以及军事战略部署上分歧愈加明显。“伊拉克基地组织”的效忠者们在组织的架构形式上比基地组织更加大胆,不像基地组织那样采取散点式的、缺乏组织的领导形式,建立起了自上而下的国家统治机器。

  这年4月,叙利亚胜利阵线的头目巴格达迪发布宣言,称叙利亚胜利阵线的建立、资助都出自原来的“伊拉克基地组织”,两个组织将合并为“伊拉克及沙姆伊斯兰国”(ISIS)。2014年,ISIS正式更名为IS(IS)。2014年2月,基地组织公开宣称IS的行为太过极端,并断绝与它的一切联系。

  更名后的IS变得更加暴力、极端,不断发动恐怖袭击。今年年初以来,IS更是将恐怖袭击的地点从中东地区扩大到欧洲大陆。

  与此同时,美俄等国意识到IS的威胁,先后对伊拉克和叙利亚境内的IS组织进行军事打击。作为欧洲大国,法国一直有参与对IS的打击。本月5日,法国总统还发布公报,将部署包括“戴高乐”号航母参与打击IS极端组织的行动。当天,法国总统奥朗德还召集国防会议,针对叙利亚和伊拉克的安全局势进行讨论。

  法国与叙利亚有较深的地缘政治联系,可以想见,法国在叙利亚参与空袭并派驻航母参与打击的行为令IS怀恨已久。

  这或促使IS发动了针对巴黎的系列恐怖袭击。

    IS到底想干什么?

  IS打着宗教的旗号行恐怖主义之实,实际的目的是建立起由逊尼派穆斯林统治的末世伊斯兰国家,即“哈里发王国”。

  IS在全球各地制造恐怖袭击,其到底意欲何为?

  美国《大西洋月刊》撰稿人格雷姆·伍德(Graeme Wood)在《IS到底要什么?》一文中指出,“IS并不仅仅是一群疯子聚在一起。它是一个宗教团体,有深思熟虑的信仰。”

  他表示,IS信仰的关键是他们将建立起一个严格奉行原始古兰经教义的“哈里发王国”,而建立这个哈里发王国的必要途径是古兰经中提及的“末日决战”。

  本·拉登领导的基地组织将哈里发王国视为更加遥远的目标,本·拉登认为自己在有生之年看不到哈里发王国的建立。但IS认为圣战士们可以马上通过军事行动占领疆域,并建立自上而下的结构维持“国家”统治。

  IS极端暴力的特性,根源于他们极为狭隘、排他的意识形态。而这种意识形态,在IS的效忠者看来,是对《古兰经》古典教义可贵的“虔诚”。IS的信徒们相信,如果穆斯林的信仰不够虔诚,他们有权对其实施死刑。

  IS的教徒们认为,他们杀人的权利是《古兰经》赋予的。在伊斯兰教中,存在着一种叫做“塔克菲尔”的处罚方式,即不信道者会因妄断成为叛教者,而对叛教者的惩罚是死刑。

  可是,问题在于,如何才是“叛教”?IS显然将“不信道者”、“叛教者”的范围无所顾忌地扩大了,并对所有被他们判定为“叛教者”的人实施屠杀。

  纽约时报畅销书作家、中东问题专家乔尔·罗森博格在今年2月举行的全美宗教会议中分析道,IS的目的是建立起由逊尼派穆斯林统治的末世伊斯兰国家,即 “哈里发王国”。IS的成员们相信,要建成这个伟大的哈里发王朝,必须要通过一场末世决战,以色列和美国则被他们视为末日决战的对象。而在最终决战之前,对于那些叛教者,他们相信自己可以对其判处死刑。

  IS对伊斯兰教教义的扭曲理解,受到伊斯兰主流世界的普遍谴责。

  去年9月,全世界超过100名穆斯林学者和神职人员联合起来向IS发布了一封公开信,明确表明极端主义者的行径与伊斯兰教没有关系。信里列出了24条IS行为违背了伊斯兰教教法的理由,称IS的很多行径都是伊斯兰教禁止的事情,包括杀害无辜者、牢犯以及使者(包括记者)、剥夺妇女以及儿童的权利、奴役虐待并破坏死尸和坟墓、伤害和虐待其他宗教信仰者等。

  “不论在本地区、欧洲还是美国,暴力与恐怖主义都应该受到谴责,那些人以圣战、宗教和伊斯兰的名义杀戮,犯下种种暴力极端罪行,不论他们自己是否希望这样,伊斯兰恐惧症正是由他们的行径所挑起。”今年1月《查理周刊》袭击案发生后,伊朗总统鲁哈尼如此表示。土耳其最高穆斯林神职人员戈梅兹也认为,IS的恐怖行径是对所有宗教的袭击。但他同时表示,与伊斯兰传统无关。

    巴黎恐袭成打击IS转折点?

  巴黎恐怖袭击事件有望倒逼美国、欧洲、俄罗斯三方暂时搁置分歧,在反恐立场上达成一致,美俄在反恐上有可能进一步联手。

  实际上,面对IS的扩张,美欧国家以及俄罗斯的打击从未停止过,但效果并不明显。每次空袭过后,IS往往再次死灰复燃,发起更猛烈的报复。

    这是为什么?

  伍德曾一针见血地指出,原因其实很简单,但它从未真正引起美国的重视:即美国和欧洲根本就不了解IS是什么。如果你甚至不了解你的对手是谁,你又如何能摧毁它?

  美国总统奥巴马曾在多个场合表示他对IS的蔑视,就在一年多前,他还对《纽约客》说道,ISIS只是基地组织的“初级预备队”。他说道:“让大学球队套上湖人队队服,也成不了科比。”

  另一方面,美俄等国在打击IS问题上的各行其是,也给IS留下了喘息空间。巴黎恐袭事件发生后,有不少网友将这次袭击与美国2001年遭遇的9·11事件类比,称其是“法国的9·11”。世界反恐格局,或将就此改变。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副院长、中东问题专家李绍先向新京报记者分析说,IS制造的恐怖袭击近几年来层出不穷,此次恐怖袭击之所以令全世界为之震惊,是其表现出了明显的有组织化的、针对平民的、事先策划的特性。“此前的IS恐怖袭击更像是‘独狼’式的。某些青年在欧洲受到IS的募集发动偶发的恐怖袭击事件。但这一次的恐怖袭击展现出IS在欧洲已经深入进驻,很可能在欧洲许多地方都已经建成了有组织的分部,日后会陆续不断地发动恐怖袭击。”

  李绍先认为,此次巴黎恐怖袭击事件有望倒逼美国、欧洲、俄罗斯三方暂时搁置分歧,在反恐立场上达成一致,美俄在反恐上有可能进一步联手。“其实此前美俄已经显现出了联手反恐的迹象,美俄分别在叙利亚发动空袭,都得到对方的默许。但这一次恐怖袭击过后,可能会迫使美俄加大联手反恐的共识和力度。”

  博联社总裁、中国中东学会理事马晓霖则指出,在谴责恐怖主义的同时,美欧必须要反思自身在中东简单粗暴的政策。“当然恐怖主义是一定要谴责的,但是要解决恐怖袭击的威胁,必须从中东问题的根源来着手。”

  马晓霖分析说,现在的中东乱局,其根源在于美欧一直以来在中东推行的推翻现有政权、建立西方式民主政府的政策,而这一政策对有着复杂宗教派系斗争的中东来说太过于简单粗暴。美欧在促使叙利亚、也门等国家政权更迭时,态度坚决激烈,但转到反恐问题则变得退缩、软弱,这种首鼠两端的态度从客观上纵容了IS的扩张。对此,在谴责恐怖主义的同时,美欧必须要反思自身。

    欧洲将如何对待难民问题?

  每次恐怖袭击的发生,都将带来一次反伊斯兰主义浪潮的兴起。欧洲相对宽容的民族政策,间接催生了恐怖主义的土壤,也给他们未来对待难民增加了难题。

  巴黎恐袭事件发生后,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被提起:欧洲该如何对待难民问题?

  外交学院法语所教授、法国问题研究专家李旦表示,这些恐怖分子很可能是前往叙利亚作战的数千名欧洲穆斯林返回欧洲大陆后实施的。

  “移民问题已经是法国社会面临的最大挑战。”李旦认为,第一代穆斯林移民进入欧洲国家后,生活条件、物质资源的改善,平衡和消解了第一代穆斯林移民对平等、自由的要求。但第二代穆斯林移民青年生在欧洲、长在欧洲,自然认为自己应当享有与欧洲“原住民”同等待遇,但生活中往往发现事实并非如此。于是,许多第二代穆斯林移民反而比他们的父辈感到更难以融入欧洲,对中东以及原教旨伊斯兰主义产生亲近,进而受到募集加入IS。

  法国原定一个月后举行大选,本次大选被视作法国近年来难得的政治改革契机,届时法国目前的21个大区可能合并减少为13个,每个大区的自治权有望得到加强。李旦分析,本次恐怖袭击过后,右翼阵线很可能利用恐怖袭击,要求法国收紧难民政策,减少难民涌入数量。

  而伍德在《IS到底要什么?》一文中也曾指出,打败IS的其中一种方法是由美国等强势国家发动一场军事战争,全力打击IS,从军事上将其打败并消灭。

  但问题是,联合打击是否就能够根除IS,尤其是能否根除IS的意识形态?

  中国社科院西亚非洲研究所研究员、中国中东学会副秘书长殷罡向新京报记者表示,对IS的军事打击决不能手软,这是各国反恐必须坚持的第一原则。但同时我们必须意识到,不管是美国、欧洲还是俄罗斯,出动地面部队进行地面战争的可能性都极其微小。

  究其原因,一则是因为自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之后,没有一个国家会想要再次陷入同样的泥潭;再者,中东问题极为复杂微妙,宗教斗争激烈,即使美国再次发动大规模地面战争打击IS,也无法从根源上清除这一极端组织。作战将演变成另一场伊拉克战争,或者是如同十字军东征那样的宗教战争。

  殷罡进一步分析道,在意识形态层面展开一场反恐战争才是打败IS的根本之策。中东地区近年不断滋长的恐怖主义、极端组织,究其根本是对伊斯兰教义解释权的争夺。

  IS奉行极端的原教旨伊斯兰教义,通过推行其意识形态控制皈依的穆斯林,并据此屠杀那些不认同原教旨教义的穆斯林。要打败伊斯兰国的意识形态,必须找出其中的错误和漏洞,将对《古兰经》和伊斯兰教的教义解释权从极端分子手中再次夺回。

  谁能从极端分子手中夺回对教义解释权?殷罡认为,这一工作必须由伊斯兰教的主流穆斯林完成。“我们很难想象,伊斯兰教内部的争端,可以由美国、欧洲这样的基督教国家来代为裁决。这个工作必须要由主流穆斯林,也就是中东国家自己来完成。这场意识形态层面的反恐战争必将是一场持久战。”

    IS发展历程

  2004年10月

  其前身“统一圣战组织”领导人宣布效忠基地组织领导人本·拉登,主要在伊拉克境内活动。

  2010年4月

  该组织领导人被美国和伊拉克联军击毙,巴格达迪被拥立为新的领导人。

  2011年

  该组织武装分子通过伊叙边境进入叙利亚,在叙利亚组建了一支名为“胜利阵线”的组织。

  2013年4月

  巴格达迪单方面宣布将“伊拉克伊斯兰国”和“胜利阵线”合并成一个组织“伊拉克和沙姆伊斯兰国”,即ISIS。

  2014年2月

  基地组织宣布IS过于极端、残忍、野蛮,切断了与它的所有联系。

  2014年6月

  巴格达迪宣布将“伊拉克和沙姆”字样舍去,直称“伊斯兰国”,即IS。

  2014年9月

  美国联合沙特、阿联酋、约旦等国,首次对叙利亚境内的IS组织展开空袭。

  2015年3月

  在尼日利亚造成严重安全威胁的博科圣地组织表示效忠IS。

  2015年8月

  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说,IS组织二号头目法迪勒·哈雅利在美军一次空袭中被炸身亡。

  2015年9月

  俄罗斯开始对叙利亚境内的IS设施进行空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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