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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普拉斯举“白旗”,那希腊公投又算什么?

核心提示: 当地时间9日晚间,希腊政府已经向债权人提交了一份新的方案,决定接受欧元区提出的紧缩方案,以换取3年535亿欧元的救助贷款。作为条件,希

当地时间9日晚间,希腊政府已经向债权人提交了一份新的方案,决定接受欧元区提出的紧缩方案,以换取3年535亿欧元的救助贷款。

作为条件,希腊政府提出了一份长达13页的改革计划,承诺削减120亿欧元的公共开支。其中包括提高多种商品和服务的消费税,并改革备受争议的养老金和消费税。

BBC最新的消息称,希腊议会10日晚间已经同意通过了这项改革提议,如果本周日(12日)之前,欧元区也对这份提案给出赞成票,那么持续了半年之久的第三轮纾困协议以及热热闹闹的“退欧”大戏将就此落幕。

有趣的是,在路透社看来,此次希腊提交的部分措施,甚至比债权人提出的救助方案还要严厉。要知道,在7月5日,希腊民众用公投对债权人的提议说了“NO”,那还是在欧盟领导人鲜明地表态“选‘NO’就等于‘退欧’”的严厉警告之下。

显然民意没有成为希腊总理齐普拉斯的谈判砝码,紧缩也再一次战胜希腊的“任性”。一场政治和经济生态的较量在这次并不算出人意料的转折中发挥得淋漓尽致。

政客“说话不算数”怎么就成了常态

齐普拉斯最终向债权人妥协似乎也不出人意料。在决定举行公投之后,这位年轻的总理多次表示,选“NO”并不意味着要退出欧元区,而只是给债权人增加压力。相反,希腊会尽可能维护欧洲的一体化。

这意味着只要债权人态度足够强硬,希腊最后的选择似乎只能是低头。

齐普拉斯凭借“结束希腊民众痛苦紧缩生活”的豪言赢得选民支持,宣称将停止私有化,以及对待债权人绝不退让。然而“打江山易,守江山难”。等到齐普拉斯真正走向执政地位时,将会发现政府运作的种种掣肘以及诺言的空洞,逐步走向折衷的现实,曾经的承诺不断拖延甚至打破。

这样的情况在欧洲毫不鲜见。在法国,社会党奥朗德上台之后,也仍然遵循欧盟的财政紧缩纪律,总理的种种改革看起来更合右派的口味;在英国,上届内阁中的自民党势力没能兑现其强化公共服务的承诺,最终在今年的大选中失利,被扫地出门。

成熟的选举政治让欧洲国家在左右摇摆又不至翻转,民意是这一机制下的压舱石。无论左右,施“仁政”的服务型政府是民意可接受的底线。然而当民意期望与国家现实间的落差大到令人茫然无措时,力所不及的执政当局,将发现自己陷入了要么破罐破摔、要么失信于民的两难之境。

此次希腊公投正是这样两难困境的具象。公投之后,齐普拉斯有了民意,却发现希腊的现金流只能撑到7月12日,欧洲央行是否提供紧急流动性资金还得看欧盟领导人的“脸色”。希腊已经在破产边缘,超市已空,商品、药品十分短缺,旅游人数锐减。

只要齐普拉斯还不愿背弃自己作为一名民选国家领导者的底线,他就只能向国际债权人低头——尽管失信于民必然会让他惹上大麻烦。

齐普拉斯将看到,自己所在的反对紧缩的激进左翼联盟(Syriza)对改革承诺出现分裂。希腊的能源部长已经表明将不赞同齐总理的方案。强硬左派势力的友党独立希腊人党会强烈抗拒。

民众中也出现不少质疑的声音。有希腊网民在社交网站上留言称,如果下周开始实施紧缩措施,那么5日公投中对紧缩投下反对票的意义何在?一位民众说,“齐普拉斯需要对我们做出解释。”评论分析,反政府游行示威预料很快将出现。

“紧缩之痛”VS“反紧缩之恶”

在齐普拉斯背后,影响更大的是撕裂欧洲的经济政策——紧缩与反紧缩之争。从2008年之后,两派经济学观点就持续在欧洲碰撞。

德国是“紧缩派”的旗手,现在仍然主导欧元区财政纪律。自欧盟建立以来,源自德国经验的财政紧缩理念便被写入法律:3%的财政赤字以及占GDP60%的债务比重。

德国的坚持看似是一种朴素的经济观念:透支明天是危险的。这源于德国痛苦的记忆,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借了大量债务来发展,结果导致债务货币化,造成严重的通货膨胀,成为促进纳粹上台的原因之一。

另一方面,用借债来扩大公共投资、增加福利在经济稳步增长时并非不可取,但谁也不能保证经济的延续性不会中断,而一旦中断就会引发危机,就像2008年那样。

作为欧元区和欧盟无可争议的核心国,德国无时不在向伙伴申明:紧缩正确。欧债危机的爆发增加坚定了德国走财政稳固之路。德国在危机之间除了十分短暂的经济下滑外,经济较为健康,失业率在欧盟内部也算偏低,证明了经济增长与紧缩并不矛盾。其国内结构性改革一直稳步推进,并通欧盟机制影响它国。

法国在低增长泥沼中蹒跚多年,就被德国人认为缺乏改革的魄力。在德国人看来,紧缩和结构性改革是为了创造更有竞争力的经济体,谋求欧洲在全球化竞争中的主动优势,而不是随波逐流。

但德国的现身说法并没有让欧洲达成共识。有许多有名望的经济学家在为反紧缩站台。约瑟夫-斯蒂格利茨认为,漫长衰退不但削弱了欧洲经济的潜力,还将危及欧洲的民主制度以及民众对欧洲一体化的信心。保罗·克鲁格曼也认为,德国那般强硬的坚持财政整顿可能束缚了欧元区的进一步复苏:因为没有公共支出和消费,经济谈何增长。

欧洲政治家们早就抱怨连连,希望能够喘口气。意大利的年轻总理伦齐去年2月上任时就说:改革很难,需要德国和欧盟的特殊照顾。今年年初,他们通过了德国极力反对的欧元区QE计划,为欧洲经济注入量宽。

现在,受经济危机打击严重的国家还出现了“人道危机”。希腊大量增加的失业者生活困顿,老年人因拿不到养老金而当街哭泣;而富人竟还在挥霍现金抢购奢侈品。这一现象似乎正印证如下说法:紧缩会拿走穷人原本就不多的福利,而能从紧缩回报中获利的只有富人。

不过德国也不是在孤军奋战,欧盟成员国毕竟仍在努力沿着德国倡导的道路缓慢前进。紧缩之下的西班牙和波罗的海国家正在走向好转,而欧盟的另一个十分健康的经济体英国,就在前两天公布新政府削减福利的紧缩计划。

其实,成熟的市场经济自然会让欧洲在紧缩与宽松间摇摆,真正的问题不在于这两种方式孰优孰劣,而在于切入的时间和空间是否合理。

资讯标签: 普拉斯 希腊 白旗